开心就摇尾巴的狗小姐

【爱梅阿谢爱梅】在世界末日到来之前(中)

 亲爱之人这个定义抽象又模糊,起码爱梅特赛尔克没能想出什么叫做亲爱,脑海之中却浮现出了人影。

   街道上人影绰绰,悲痛哭泣之人不在少数,爱梅特赛尔克头一次感到了无力,他像是被这里的情绪渲染了一般,愤怒地踢了踢地面,空无一物的触感令他顿觉虚无,记得阿谢姆曾经说过,在其他的地方,街道并不像亚马乌罗提这里一样干净,甚至可以见到一些“厨余垃圾”,他没能理解“厨余垃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仅仅是听到便已经让他嫌恶地皱起眉头。

  如今再看这一尘不染的地面,眉头却也无法张开。

这世间一定要存在苦难吗?这里的人民从未做错过什么,甚至在坚持为自己的世界做出贡献,为何,为何要接受灭顶之灾呢?

 爱梅特赛尔克在心里想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路上人们的窃窃私语刻入他的脑海,字字诛心,大概一万年也不会忘却。

 紫色的记忆水晶孤独地闪耀着它的光芒。

 再度回到黄昏到来之前,第十四席才离开厄尔庇斯的时刻,阿谢姆穿着恰好的长袍,这一路上那张面具已经被他收入了衣服里——他不想要别人认出来,却也不想丢掉这唯一能证明他过往的东西,或许以后...不对,以后一定还能用得上的,只要能够找到世界末日的原因,再回去告诉哈迪斯他们。

可世上通晓学术之人,大多已在亚马乌罗提工作,若是回去,定然要被抓回去好好审判的。

那么能找的人...恐怕只能有一个了。

阿谢姆只想到了一位长者,准确说是他的老师,也是前一任阿谢姆位的掌管者,维涅斯。那是一位拥有同样温柔清澈气质的女性,蓝色的眼睛仿佛能够装进整个厄尔庇斯,与她相处十分愉快,却又能感受到她知识的庞大。

维涅斯...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

阿谢姆打着伞游走在厄尔庇斯的外围,抬头看向接天雨幕,滂沱的暴雨浇灌在草坪上,阿谢姆甚至觉得这里不过多久就要被淹没,乌云和雾气连接在一起,都已经看不见厄尔庇斯,最出名的景色——星穹。

 厄尔庇斯的星空永远是最美的,或许是因为这里生活着许多各种各样的生物,有时候阿谢姆喜欢与两位好友在这里放空,目光向上游走,盲目地寻找昨日的星星,忽然,阿谢姆注意到了空中浮岛上的一人一犬。

阿尔戈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如他的毛发一般,柔顺飘扬,站在它身边的女性正在温柔地抚摸它的辫子。

维涅斯的头发也在这风中飘扬,防水术式展开着,无声隔开了雨幕,这种术式对于前任阿谢姆席更加得心应手——维涅斯对于它的研究与掌控或许与天生就有强大力量的爱梅特赛尔克不相上下,同时,在这方面,他们也是最有共同话题的人。

阿谢姆吹响口哨,藏在厄尔庇斯的阿里翁轻盈跨来,他跨上马,在雨幕之中朝着空中岛屿进发,路途一半时,阿谢姆看清了维涅斯的身形,与她现在的表情。

维涅斯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身侧金犬,白眉不深不浅皱着,隐隐约约的担忧从中透出,她目光的方向正是那暂时被乌云掩盖起来的天洞。维涅斯感受到了身边的以太流动,对于自己的学生怎能不熟悉,她舒展开眉头,将那柔和的目光投射在了来人身上。

 维涅斯周身都浮动着一层光,像是被掩盖了很久的月色,阿谢姆轻盈落地,翻身下马朝着维涅斯的方向走去。

“阿谢姆...?”

“老师。”

先开口的是白发长者,她看了看阿谢姆手中的伞,转瞬之间就注意到了他胸口缺失的一块。“阿谢姆,你反对了拉哈布雷亚,对吗?”

维涅斯笑得很轻和,她侧身坐在了阿尔戈斯身上,白色的裙摆正在风中摇曳,这世上能穿上这衣服的人并不多,因为人生来就是有使命的,完成了使命,死亡就是唯一的归宿,或许在这里,维涅斯也是他们中的异类。

“是的,”阿谢姆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光彩反而更加坚定了,“老师,我反对了拉哈布雷亚主席,我不认为阻止世界末日一定要牺牲自己的同胞,我们应该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能从天洞入手,如果能够清楚藏在背后的东西是什么,那么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他的眼神闪闪烁烁,与维涅斯平淡祥和的目光相对,雨打草坪的声音在这里万分清楚,阿谢姆甚至可以听到他稍微急促的呼吸,还有维涅斯那轻轻的叹息。

“是啊,所以你是因此来找我的吗,阿谢姆?”

维涅斯的眼神之中仿佛也有什么闪烁,柔和的月光变得激昂起来,转瞬又归于平静,阿谢姆一瞬间忘记了嘴边的话,一会之后才点头道:“是,是,你知道什么吗?”

维涅斯向前跨了两步,再抬头看向这乌云之后的圆月,虽说看不到月于何处,但维涅斯的目光总能一瞬间找到方向,又或者是令人相信她看的地方便是月亮所在。

“这并非我们能力之内的事情,或许我更应该考虑别的...比如在佐迪亚克创造出来之后,暗之元素失衡应该如何控制....”

幽幽叹息再次传来,阿谢姆跟随着看了过去,他知道,方才维涅斯有话没有说完,目光撞上了维涅斯的侧脸,一瞬间,阿谢姆好像知道了维涅斯的下半句话。

“老师,你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

“有苦有笑,有哀伤有喜悦,充斥着绝望又充满希望。”维涅斯紧紧闭上了眼,再转过头的时候,将整篇厄尔庇斯都收入眼中,无边的雨幕还在靠近他们,身侧的柔和月光仍泛着微弱的光,阿谢姆觉得内心好像涌出了一股魔力,好像凭借这股魔力,他什么都能做下去。

“哈迪斯经常说,我们的世界不存在哀伤,想要什么就创造,想拒绝什么就创造出与之相反的,创造,创造,始终是掌控于我们自己之手,因此,我们不需要悲伤。”阿谢姆随处找了一块稍微干爽一些的草坪坐了下来,手中雨伞仍未收起。

维涅斯行云流水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任凭泥水沾湿她的衣服。

“创造的确是我们伟大的能力,加以运用并非不可,只不过,阿谢姆你说得对,再这样能让自己随意捏造的世界里,究竟能有什么不愉快呢?”维涅斯抬起了头,再度看向远处的天洞,伸手比出一个小圈,似乎要将那天洞里的东西圈起来,“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道理,或许这是它想要告诉我们的道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选择机会。”

正当维涅斯还要说下去的时候,天外炸开了一道惊雷,她听到旁边的青年掷地有声道:“这么做与佐迪亚克并没有任何区别,希斯拉德和我想的一样,这世上没有人是真的神,太过自大只会引来灾祸。”

“.......”

 雨点仍在击打着草坪,沙沙的声响伴随着那声雷后却变小了不少,一瞬间柔和亲切得就像是维涅斯身边的月光,天边的月亮终于从雾中冒出了淡淡的影子,这是阿谢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月亮。

“这是唯一的选择,阿谢姆,我不能任由大家走入歧途,沉睡于美梦之中,如此,就没有人可以懂得希望的重要,面对灾难来临之时依然会手足无措,选择牺牲同胞的办法,起码,我要试一试改变。”

“不认同是好事,这世上需要各式各样的想法,”维涅斯笑了笑,她看着阿谢姆,“走吧,我的孩子,你去更远的地方寻找答案吧,若是可以找到,便回来告知于我。告知哈迪斯,乃至更多人。”

“带回一个充满希望的答案。”

 阿谢姆看着维涅斯一如往日的笑意,忘记了呼吸,他囫囵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颔首。

“我会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维涅斯侧坐在地上,看向身侧的花丛,那丛花散发着明亮澄澈的光芒,却是极其透明,极其虚无,阿谢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团花便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散发出温暖柔和的暖色。

突如其来的改变险些吓到了阿谢姆,他在脑海中把这种花的名字倒转了一个来回,希斯拉德似是和他讲过,这话叫做厄尔庇斯,以此处地名命名,也是希望生机之意,算是美好的祝愿,甚至可以根据人的情绪变色。

“我从来没见过它变成愤怒急切,又或者是悲伤的颜色。”维涅斯恰当道,“是你让它有了新的颜色,所以去试试吧,阿谢姆,再次踏上你的旅途。”

     阿谢姆离开了厄尔庇斯,带着一朵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花,在这个月亮露出头的夜晚,轻柔如纱的月光照在黑袍之上,路途何其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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