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梅阿谢爱梅】在世界末日到来之前（上）
剧情有些记不清了可能有一些小小的出入
总的来说是对末日之前的剧情的猜测，写到一半发现下半段要写的东西还有点多也是先发上半段~
亚马乌罗提下起了大雨，仿佛天空破了一个大洞，而世界之外的末日正在肆意泼洒，来自于天脉的不详终要发泄它的不满。
仍记得此事之人，一人远读渡时光之外，一人悲痛观眼前悲凉之景。
爱梅特赛尔克今早去议事厅之前便听到路边的人们传着：这是末日到来之前的灾厄，或许不久，亚马乌罗提就会被淹没。
伟大的第三席一向对此嗤之以鼻，我们创造了世界，有什么无可对抗？
爱梅特赛尔克是这么认为的，一直是，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说过他自大，或许不止他一人这么认为。
"哈迪斯。"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爱梅特赛尔克身形一僵，随后加快了脚步，好像身后的人非常不堪一般。
"哈迪斯，走这么快做什么?"
身后的人淌着水，脚步急快地走过来，伸手一揽爱梅特赛尔克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拉得一歪，面上笑容不减。
"莫非我们第三席也在为末日头痛，好了，拉哈老头肯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今日不就是来做这个的吗？"
阿谢姆周围的空气很轻快，爱梅特赛尔克也不得不承认，当年与他成为所谓朋友之时就察觉到了，这是一个与维涅斯十分相似的继承者，却也…隐隐约约与这时代有些脱轨。
——爱梅特赛尔克不知道这脱轨来自哪里，他只觉得阿谢姆创造魔法实在太烂，这样如何才能成为古代人，创造，是他们最强的能力，无异于可以随意捏造眼前的世界。
这一点，就连维涅斯也不得不承认。
他抬起头看向阿谢姆头顶的那把伞，真奇怪，这人就不会用术式吗…等等！
目光滑落看到自己肩头那湿润的一片衣角，爱梅特赛尔克才知大事不妙，就在阿谢姆方才热情一抱里，自己的防雨术式被吓得退去，而转眼看向阿谢姆，那人眼底竟还存着没有散去的笑意。
蓝色的眼睛…像什么呢？爱梅特赛尔克一瞬间出神，像在厄尔庇斯，他们与希斯拉德一起看的鱼尾兽，像阿谢姆旅行归来，对他说过的丰饶海。
转瞬他才想起了生气这么一回事，恼火的指责立刻到来。
"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弄湿我的衣服。"
回应的只有嘿嘿一笑，阿谢姆做错了事不喜欢辩解，很多时候被怒火洗礼也是罪有应得。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哈迪斯，”他巧妙转移了话题，因为爱梅特赛尔克从来都重视时间，迟到一分钟都会让他难以忍受到抓狂，阿谢姆还记得有一次他们相约出行，他掐点到达时，哈迪斯正在原地盯着手表皱眉，看到他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拉哈老头，肯定又....”
“闭嘴，你这么叫你的上司？”
他不想追究了，所以换了个地方发泄一下怒火。阿谢姆心想。
当他们推开议事厅大门时，其余十二位已经落座得整整齐齐，拉哈布雷亚平静又凝重地抬起头看向他们。
“坐吧，第三席，还有，十四席。”
阿谢姆的距离和爱梅特赛尔克有些遥远，他上扬眉毛，对哈迪斯抛去一个“一会见”的笑容，哈迪斯觉得他一定会记得那双蓝色的眼睛，而且他之前想的没错，这是蔚蓝之海，宽阔又奔腾。
“今日，我们要讨论的问题便是近在眼前的末日，天脉因不明原因传来攻击，亚马乌罗提，甚至周围地带，已有三日暴雨不停，天穹的洞口我们每人都能看见，而天洞之后，已有人观察到不明生物，我们暂且接触不到那群不明生物，所以缓兵之计，便是修补天洞。”
“可天洞遥不可及，我们又该如何...？”在座一人询问。
拉哈布雷亚隐藏在面具后的脸微微一动，厅堂内的空气忽然凝固紧张起来，一道雷鸣轰然炸开，他说：“用我们的创造魔法，造神，创造一位无敌的神，汇集了我们的意志，向天穹发出祷告，请让眼前的世界继续繁荣下去，这是我们拯救世界的唯一办法。”
——轰隆。
响雷炸开，厅内静寂，以格约姆的羽毛笔压断了，她慌乱抬起头，看着说出这话的拉哈布雷亚。
“....”
“.......”
空气凝固得就要化作实体，坐在桌位的阿谢姆忽然举起了手。
“拉哈布雷亚主席，可否听我说一句。”
爱梅特赛尔克立刻将目光转了过去，金日一般的眼睛里闪现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他仿佛就要猜到阿谢姆下一句话会是什么，他是了解阿谢姆的，这坐于旅行各地，连接繁星之位的人，况且，他从来没见过阿谢姆好好称呼“拉哈布雷亚主席”这七个字。
“请吧，十四席。”
阿谢姆面上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凝重与严肃，他站起身，椅子被他推的一响。
“造神，请神，创造一个意志的集合体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此举恐怕牺牲过大，”阿谢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种术式的代价，在场无一人不清楚，这也是他们方才震惊的原因，恐怕要因此消耗去一半人民的性命，“接触不到那群东西，我们或许有更好的办法，牺牲同胞算什么？”
暴雨哗啦啦地落，吵得人心烦意乱。
“十四席，眼下时间紧急，世界岌岌可危，创造此神是唯一的办法。”
以格约姆捡起了方才压断的笔头，重新创造出一只新的羽毛笔，着入书写，方才抬起头的参会员们也低下了头，一如寻常开会，就好像要牺牲的从来不是同胞的生命，爱梅特赛尔克依然偏头看向阿谢姆，他什么也没说，却也不愿意移开视线。
“...这太残忍了，我无法赞同，我们不应该牺牲任何同胞的性命去挽救一个世界！况且，就算那群不明生物从天洞中过来，莫非就毫无办法将他们拦下，如此就放弃希望，才是真正的毁灭。”
“阿谢姆！”
爱梅特赛尔克忽然拍了拍桌子，用他那张非常擅长生气的脸盯着阿谢姆，这是爱梅特赛尔克第一次在会议上失礼，他看起来愤怒极了，不知是因为前半句，还是后半句，阿谢姆看向他的眼睛里却是与之相反的平淡。
“这就是我的想法，拉哈布雷亚主席，还有哈...第三席，我无法赞同你们。”
会议厅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是不久之后，十四席推门而出，拿起放在门边的伞，走入了连天暴雨里，只留下了一串雨滴，将会议厅走廊的红毯也打湿了。
爱梅特赛尔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想到了阿谢姆每次旅行前也是这样，随手带上行囊，丢下一句“我走了哈迪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就带回来给你看看”，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告别。
会议结果很明显，除却已经愤然离场的十四席视作弃权，剩下的十三人让造神计划全票通过，甚至定了这神明的名字
——佐迪亚克。
当晚，这信息和老友的传信一同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推开厄尔庇斯的大门，等待着对方到来。
阿谢姆步履匆匆，一路上为防止被发现行踪就连赤红的面具也摘了下来，他知道，哈迪斯一定会寻找他的踪迹，然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蓝色的眼睛见到希斯拉德一闪，如同亲人一般，冲上去给了一个拥抱。
“希斯拉德，可算见到你了，这一路上我躲得就跟过街老鼠一样。”
希斯拉德不会介意雨点是否沾湿了自己的衣服，他一向自得其乐，阿谢姆曾调侃这是一种中庸之道，希斯拉德笑了笑，谁说不是呢？只不过这一举动被爱梅特赛尔克称作傻乐，最后翻了个白眼。
这让他们回忆起阿谢姆刚刚介绍希斯拉德与爱梅特赛尔克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爱梅特赛尔克与现在一样，总是翻着白眼，又默默相伴，为了防止两人尴尬，阿谢姆还打着圆场。
“希斯拉德你别介意，哈迪斯虽然看着如此，但他人很好的，有一次我犯了大错，他还私底下去找了拉哈老头。”
“喂！”
“原来第三席是这样的人啊，我没有生气。”
“.......随你们怎么想。”
希斯拉德帮阿谢姆放下了手中的伞，柔顺的紫发滑落肩头，将阿谢姆引进了屋内，暖烘烘的壁炉温暖了整间屋子，房角攀爬的藤蔓也倦怠地低下了头，晒干了浑身寒冷，阿谢姆站定在原地，正色道：“希斯拉德，我是来和你告别....”
希斯拉德早已转过身去端茶，茶水是创造院新研究出来的，阿谢姆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飘出来的葡萄味...就像他上次在旅行路上品尝过的葡萄酒，那时候他带了一点回来，送给希斯拉德，送给爱梅特赛尔克，三个人在厄尔庇斯的大树下喝了一晚上，星星都在旋转。
“我知道。”希斯拉德将茶水端到了他的面前，“新研制出来的，算是果味茶水，我想你应该喜欢，消息已经从亚马乌罗提传来了，况且，你这一路来把面具摘下来了。”
阿谢姆看看自己的胸前，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随后他感到深深的忧伤。
“希斯拉德，连你都能理解，为什么哈迪斯没办法理解呢？”
“不是连我，而是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理解，”希斯拉德竖起一根手指纠正，他看向阿谢姆，让阿谢姆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维涅斯老师也是如此纠正他的想法，“哈迪斯是掌管冥界之力的人，以太比寻常人强得多，况且，他出生便在亚马乌罗提，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爱这个地方，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挽救这个世界。”
“可是，牺牲自己的同胞也能狠心吗？我知道哈迪斯的想法，他也没错，但我只是不能认同，一个要牺牲大多数人的办法，绝对不正确。”阿谢姆将茶杯捂在手心里，捻着茶杯把转了两三圈。
暴雨的声音被暖浓浓的屋子远远隔开，当然，或许这也是希斯拉德的魔力。
“你们想法不同罢了。”
“那你呢希斯拉德，你为什么，可以接受？”
希斯拉德闭上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那笑容一直轻描淡写，葡萄味的茶水流入唇舌，仍有回甘。
“因为我也是亚马乌罗提的人民，我愿意为它付出我的生命。”
“...........”
希斯拉德抬起闪烁星光的紫色眼瞳，一湾温柔的泉水汇集其中：“我也不想更多人为它而死，自大早就充斥了每个人的灵魂，即使我也是它的奴仆。”
“我支持你，阿谢姆，去吧，找到最正确的解决办法，带回来见我与哈迪斯。”
希斯拉德的声音犹如厄尔庇斯的晚风，阿谢姆险些以为，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下了，现在他们劫后余生，唯独缺少了爱梅特赛尔克，那个总是嫌弃他们的友人。
“如果哈迪斯问起来我的行踪...”
“知道的，你没有来过这里。”希斯拉德眨了眨眼，随后又推了推阿谢姆手上那只被旋转许久的杯子，“再不喝就要冷了。”
子夜之时，门口的雨伞已经不见了踪影，有匆忙的脚步声再度传来，敲响了希斯拉德的房门，希斯拉德依然是那幅笑意盈盈的模样，开门对着赶来的红面具道：“哈迪斯，你怎么来这里了？”
“阿谢姆来过？”爱梅特赛尔克道，他摘下面具，目光锁定在了门口的那一滩小水洼上，那是雨伞留下的痕迹，希斯拉德扬起眉毛，随后失笑，发现踪迹什么的，这一点，还得是爱梅特赛尔克在行啊。
“他去哪了，希斯拉德，他今天开会的时候离开了议事厅，这已经严重违反了规矩，我才跑出来找他。”
爱梅特赛尔克说得十分急切，他身上已又不少被淋湿的地方，或许是刚冲出来时还没想起外面下起了暴雨，现在看上去像一只落汤炸毛的猫，希斯拉德拿出了新添上的茶水，漫不经心道：“哈迪斯，你没关门。”
经他提醒，爱梅特赛尔克才发现身后的房门依然开着，暴雨打在台阶上，溅湿了裙摆，但此刻才引起注意，他无心在乎这些，反手将门带上，手还未收回，一杯茶水就落到了他的手中，温暖被冻僵的手指。
“试试，新研制出来的。”
爱梅特赛尔克放下茶杯，用一种堪称凌厉的目光刀向他，这目光并非有攻击性，往往他着急时便是如此，多半是希斯拉德与阿谢姆又耽误了正事。
“事态紧急，背叛十四人的后果你也...！”
“哈迪斯。”
希斯拉德骤然出声，忽然打断了爱梅特赛尔克的话音，他默默转动了手上的杯子。
“这就是阿谢姆的选择，离开十四人，或者说，被开除。”
“有些时候我觉得我们都太依赖创造魔法了，如果有一日我们没有创造魔法，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生存，是否还能理直气壮地面对这一切，就让他去吧，总要有人做第一个反对的人。”
希斯拉德说得语重心长，这好像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我们是生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绝非创世之神。”
“.......”
爱梅特赛尔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了答案。
“我不信。”
空气仍然在缓慢流动，在这间温暖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冰冷会持续太久，希斯拉德记得有一次他们三人吵架，主要是爱梅特赛尔克生了气，他一人坐在阁楼上，懒得理两位朋友，最后，阿谢姆提议希斯拉德去烘焙，不要使用创造魔法，就像普通人一样做些食物——一盘金灿灿的饼干端出来时，正好撞上了下楼的爱梅特赛尔克。
相视而笑，在香甜的空气里冰释前嫌。
窗户忽然被掀开了一个口，一丝丝冷气从外面钻了进来，希斯拉德起身关窗，落锁时，他听到爱梅特赛尔克恶狠狠道：“被视作叛徒也无所谓吗？”
“他没背叛我们，”希斯拉德走了回来，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仍有人可以如此放松，端着一杯茶到处游走，“如果他不这么选择，那么还是阿谢姆吗？放心吧，哈迪斯。”
“...他闹起脾气来你也不是不知道。”
希斯拉德忽然坐起，一缕紫发显现在眼前，他歪头凑到面上。
“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大人闹脾气的时候才多吧。”
“...如果有他的踪迹，立刻告诉我。”
爱梅特赛尔克不想多纠缠，毕竟他还要寻找下去，抑或自己也要出去走一走，希斯拉德站起身为他送行，就当木门要被拉开之时，他忽然道：“哈迪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们会永远相信十四人委员会的决定，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为了我们的世界。”
临行之人身形一滞，就连呼吸都忘了，随后黑裙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临走前，好心的某人还为他带上了门。
爱梅特赛尔克一人走在暴雨之中，他从亚马乌罗提过来，接触了以太之晶，压根都没有消耗多少时间，但他现在还不想那么快就折返回去，面对充斥死亡气息的城市，可厄尔庇斯也从未如此破败过。
新创造出来的东西已经被希斯拉德下命搬回了创造局，路上剩下的草坪都是容易再生的产物，也没必要珍惜...算了，这话说出来，又要让赫尔墨斯不开心。爱梅特赛尔克在心里想着，越想越乱，下意识跺脚泄愤，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踩进了水坑
——整片草坪已经被雨水覆盖，几乎要漫过他的鞋跟...这雨究竟已经下了多久？
记不清了，爱梅特赛尔克忽然想起，在很久之前，阿谢姆旅行归来之时和他分享过一段经历，他说，其实在远方还有许多人不是那么擅长创造魔法，吃食，用品，不能凭空捏造，他们想出了一种不完美但富有情调的解决方式。
那就是阿谢姆拿出来的雨伞，这不是创造出来的产物，而是货真价实用伞骨布料拼凑出来的东西。
“非常好用，哈迪斯，我也送你一把，要是你以后忘记术式了就用这个。”
“不过那里的人说，即使是淋雨也别有浪漫，小雨连绵时，和心爱之人一同走在雨夜，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他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说。
“淋雨？你们疯了吧！”
淋雨...浪漫？爱梅特赛尔克抬起头看向了满天的乌云，纷纷打落脸颊的雨滴，真是疯了吧。
那一天，爱梅特赛尔克还是回到了亚马乌罗提，十四人委员会也正式将阿谢姆除名，从此变成了十三人委员会，佐迪亚克计划开始执行，市民之中反应热烈，已有不少人前来报名，成为佐迪亚克的牺牲品，第一个前来报名的人是在爱梅特赛尔克眼前经过的，他昨晚还在和自己聊天。
希斯拉德。
“好久不见，哈迪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早吧，总之，挽留这个世界也不是你们十三个人的责任。”
“......”
下午，爱梅特赛尔克走出会议厅，他们又有了新的指示，说是末日来临，为了防止位置与术式失传，决定为他们每一人制作一枚记忆水晶，小小的一枚，一共十三枚，作为叛徒的阿谢姆没有。
他握着自己那枚紫色的晶石，路过会议厅楼梯时，忽然听见身边的人说末日来临之前，请不要离开亲爱之人。
亲爱之人。
tbc
评论(1)